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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推荐]凌峰传(四)          【字体:
凌峰传(四)
作者:佚名    文章来源:转载    点击数:4045    更新时间:2006-3-31

第四章 身险囹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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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各位好!又是我凌峰在说自传了。你们可能奇怪,为什么我说了足足三天,还只是说到幼年而已。其实我觉得每个人的幼年都是最难忘的,对他的影响也最大,所以我才花这么多时间来说那些事。

  啊,对不起,老头子又说太多话了。还是回到昨天未完的故事去吧!

  昨天是不是讲到我进了小学?……噢,只是到我第一次进警察局而已?

  唉……瞧我这记性。

  在警察局的青少年收容处里,我很意外地见到了张前。他蹲在角落里,低着头,一声都不坑。

  我上前捉起他的衣领,问他抢去的那套衣服到哪儿去了。

  张前见到满脸伤痕的我,本来无精打采地,突然变得很兴奋,说:

  “那套衣服我收藏起来了。你要的话得先帮我一个忙。”

  “什么忙?”我问,不知道原来已经掉入了他的圈套。

  “这里有个大胖子,专门欺负人。我们两个要联合起来,才能打败他。

  ”

  “这个……”我有点迟疑,因为发觉他的思想不那么简单,他脑海里又在嘲笑我了。

  “别这个那个了,待会他回来时,我们两哥们并肩上,把他打个@#$%的。”他的粗话又脱口而出。

  我那天已经被王曦揍得够惨的,真不想再打架,可又开不了口说“不”

  。

  张前又小声说:“等我们出去后,我自然就会带你去拿那套衣服的。

  现在最重要的,是保证我没事。”

 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 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,说张前终于找到了个冤大头。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

  在见到那胖子前,我已经后悔了,张前上次还累得我被打,凭什么我还要去帮他?噢!对了,是为了那套衣服。真没办法!

  见到那胖子后,我更想抽脚就跑,可惜身在铁笼子里,什么地方都去不了。

  张前偏偏在这时候说了一句话,把胖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
  他指着胖子说:“凌大哥,就是他了。”

  那胖子昂着头挺着大肚子走过来,看上去真是个小巨无霸。他沉着脸,眼睛狠狠地盯住我。

  我没有退路,只好和他对视。

  出乎我意料之外,这胖子看上去很凶,可心底里在害怕,可能是见到我脸上青一块,紫一块,不知刚和什么人打过架,但又站得稳稳的。

  可能受伤的人,看上去比正常人要更可怕。

  盯了半天,我说:“既然大家都不想打架,那么就算了。好不好?”

  他很意外,伸出肥手来说:“我叫庞洪。别人都叫我‘大胖熊’。”

  看来他对这个称号很感自豪。

  我也伸手和他握,说:“我叫凌峰。别人都叫我‘凌呆子’。”

  旁边的少年都笑了,他也大笑起来:“如果你是呆子的话,那我就是白痴。”

  他的手握得我很痛,掌心的骨头好象都要被捏断了,然后他才放手,说:“嗯,不错,很顽强!今天我庞洪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。”

  谢天谢地,幸好没有再打架!我那天真的不能再受伤了。而我的手给他捏过后,一个星期都在疼。

  然后我和他就谈起来,他说他向低年级的同学借钱,那人不肯,就打了他一顿,结果就进来了。

  我说我想不出自己做错什么事,最多是踢了一个家伙一脚,就进来了。

  他不信,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。“啧啧”声地赞道:“我还只打比我小的,想不到你居然连大学生都敢打!幸好刚才没跟你杠上。”

  张前也出来,一个劲地喊我“凌大哥”,“凌大哥”的。庞洪就说:

  “你的小弟也太不够意思,刚进来就偷我朋友的东西。”

  我当时还没到六岁,哪懂怎么处理这事,只会望着张前。

  张前就跪在地上连连说:“小弟不对,小弟该死!”

  “算了。”庞洪见他可怜,就说:“看来你什么世面都没见过,我就原谅你一次。”

  然后庞洪就光和我说一大堆话,把他的家族说得清清楚楚。

  不听不知道,原来他父亲在这附近是个出名的黑帮头头,可偏偏不让他碰黑社会的东西,连手下都不分一个给他,弄得他很不高兴。

  他很气愤地和我说,他以后一定要成立个比他父亲还要大的黑社会组织,他要比父亲更能呼风唤雨,号令一出,谁敢不从?

  我不明白什么是“黑社会”,只是很煞风景地问他,既然他父亲不给他这样做,为什么偏偏要和他作对呢?

  庞洪有点生气,就大声说,父亲太自私,什么权力都抓在手上,半点都不分给他。他就是不服气。接着又说了很多这样那样不公平的事出来。

  我小小的脑袋根本吸收不了那么多陌生的东西,只知道他对这不满意,对那也不高兴。

  到最后,我犹豫地说:“我记得……”

  “凌小兄弟有什么要说的,尽管说好了。”

  于是我就把那次饭盒的事件告诉给他,还说:“那次我爸爸打我,又不给饭我吃,其实是为我好…”

  看得出,这小小的故事,让庞洪受到不少的震动。他不出声好久,才说:“想不到凌兄弟小小年纪,说出来的却比那些大人都要好!他们的话真TMD的烦透了,就你的话容易懂!”

  我想,可能当他以局外人的眼光来察看我的事时,就好象照到面镜子一样,发现了自己以前的观点是多么地偏执。

  当天,庞洪还兴致勃勃地和我说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话,好象一辈子从来没讲过话一样,听得我脑袋发涨。

  他还很认真地教我一些黑道的规矩,甚至他们家族的暗语。我足足听了十几遍,才记得其中一句“咱是一丈高”。他也没有介意我学得慢,说只要记得这句就够了。

  …

  晚上,父亲把我从警察局领回家里。劈头就问:“不要说假话,告诉我,你究竟有没有偷别人的东西?”

  我就大声说:“没有!”

  “有没有踢别人的……要害?”

  要害?是什么东西?

  父亲指了指那里。

  我低下了头:“有。”

  “谁先动手?”

  我气愤地说:“是他!”

  “好!”父亲点头,说,“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
  …

  从那天起,我就被奶奶看得严严的,不准中午出去,见不了萱姐姐,真把我给急死了。

  后来,事情闹上了法庭。我见到那王曦坐在轮椅上,被人推着进法庭,似乎每一动,脸上就会露出痛苦的表情。而父亲花了不少钱,请了个律师,针对当中的不少疑点进行质疑。

  王家请的律师很坏,他问了很多我就算听不懂,也会脸红的问题,下流得我根本不想在这里复述一遍。

  后来萱姐姐也到了法庭,她很帮我说话,可那律师说的东西很气人,把她弄哭了几次。

  从那以后,我都很讨厌那个律师,是从心底里的看不起。

  总之,我还是被判有过失,要去一个叫“基督仁爱少年管教所”的地方待三个月。

  临走时,父亲,奶奶,还有萱姐姐都来送我。

  奶奶说,进去那里要听大人的话,乖乖地不要惹事,冷了记得穿衣服。

  父亲说,大人的话是要听,但如果有人欺负你,你要反击,不然只会被欺负。

  萱姐姐说,那里都是些好心的神父和修女,他们一定会好好待我的。

  但我从他们心底里得到的信息,却是萱姐姐即将转学到另一个城市的学校,可能以后都不能去看我了。

  于是我哭得很厉害。他们都安慰我,说只是暂时的分离,以后还会再见面的,不过我知道他们都在撒谎。

  …

  那个法官说,那里是接近天堂的地方,要我好好聆听上帝的声音。

  TMD他在骗我!

  那里是地狱的邻居,一个不良少年的聚居地,一个没有铁笼子的古代监狱!

  里面的每个修女的手上都粘着一根木棍,见你有异动,就会一棍打下去,留下一道红红的印。

  每个神父都不怀好意地望着你,不知在打什么主意,而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,他们总是最晚到来。

  这个“基督仁爱少年管教所”大概容纳了五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儿童,我是其中最小的一个。刚到那里,还没将床铺坐热,就被几个小孩抓住手脚打了一顿。

  看来他们已经对打人很有研究了,工多艺熟,不打头,不打脸,不打露出的手脚,只是对着柔软的腹部捶,一下又一下,都打在痛处,还不留痕迹。

  当晚我吐得一地都是,被修女硬押着洗地,我忍着腹部的剧痛,手脚都几乎不听使唤,好不容易才将那地板擦干净。

  修女走后,他们就围上来,其中一个较矮小的就告诉我这里的规矩,他说得不快,但我记不住,结果后来他每说一句,就敲我一下脑袋壳,打得我满头包,才让我大概知道那些规矩。

  其实那些规则的中心就是一点:拳头大的权最大。我不能比他们早吃饭,不能走在他们前面,不能在他们说话时出声……反正你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!

  我住的那间室内有二十多个少年,其中一个身形最高大的家伙,叫 “室管”,也就是复责管理整间室的一切秩序,在那里他就是山霸王。

  听那个子矮小的家伙说,他最喜欢整人,经常体罚不听话的同室人。

  第二天,他就叫我打扫整间房子,里里外外都弄干净。于是我照办了。

  这木制的房子里头,并排放着三十张木床,床底下堆积着不少垃圾和污垢,我一一地将那些东西扫出来,清除掉,再用水洗了一遍。

  做完的时候,已接近中午,我的早餐还没吃,肚子饿得咕咕叫,但另一方面,我的肠子还很不舒服,如果吃东西的话,可能会吐出来。

  那“室管”进来看了两眼,就说:“不干净,重做!”

  我只好用布仔仔细细地抹地,将每一个窗户都认真地擦两遍,然后还将被子上的尘埃扫走。劳动量之大,是我平生第一次,而且还是在空腹的情况下进行。到了最后,我几乎手都抬不起来了。

  下午,室管进来一看,说:“还是不干净,继续做。”

  我有气无力地说:“这已经是最干净了。还怎么做啊?”

  他阴阴地笑着说:“我说不干净,就是不干净,哪怕你扫上几十遍,几百遍,一样还得重做!”

 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待我,只是知道,奶奶说要乖乖听话,在这里是行不通的。

  于是我就采取爸爸的话,别人欺负我,我就要反击,于是我拿起手中的地拖把,一棍打到他头上去。

  他好象没事般站着,还“桀桀”声地笑,然后一拳过来,把我打倒在地。

  我躺在地上,想用脚去蹬他,却又想起上次的教训,如果他的命根子也被踹坏,那我的麻烦可大了。

  可当时形势实在危险,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还是用尽最后一点力,一脚蹬去。

  我的脚不够长,当然踩不到他的小弟弟,却正好撞到他膝盖上。

  他的腿一滑,捂着膝盖摔到地上,响起了很大声的“扑通”,就倒在我旁边的地上。他的手肘先着地,那手骨破裂的声音,在近处听得很清楚。

  我很害怕,爬起来就没命地逃,不过还没走出多远,就被修女们的一顿棍棒打得扒在地上。

  接着我就被拉到一个神父前。他要我忏悔,我不懂那是什么,他就说一句,我跟着重复一句。

  说到一半,我抗议:“我可没有犯什么‘罪’啊!”

  旁边的修女打了我两棍子,我还是说:“我没有罪,我没有罪……”

  神父摇摇头,说:“让他罚坐黑屋七天,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所犯的罪孽吧!愿上帝原谅这个罪人,阿门!”

  于是我就被关入一间偏僻的水泥房子里,不过幸好他们让我吃饱了东西才进去。

  那屋子里都是一片黑,臭气熏天,我在里面很害怕,叫了很多声“爸爸”和“奶奶”。

  不过后来就慢慢习惯了,凭着门缝一点点漏进的阳光,我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。

  那真和露天茅坑没有什么区别,地上这一片,那一片的都是滑黏黏的那种东西,我几乎没地方可以立脚。

  就连唯一的一张床,也是油腻腻的,不知有什么东西在上面。

  而且这里苍蝇到处乱飞,还有一些虫子在地上爬,一坐上去的话,全身都会不舒服。

  我几乎将刚吃过的东西,又全部吐了出来。

  那儿真是可怕,在华丽的基督名义下,进行的是最原始和野蛮的管制,真不知道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。我猜,可能坐牢还要比这好受点。

  但到了晚上,我也不管这么多,整个躺下床去,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。

  梦中又见到萱姐姐,她柔软的手轻轻地触摸着我的身体,将我每一寸肮脏的地方洗净,照片里的母亲在一旁微微地笑着…

  醒来时,我才发觉身上都是蚂蚁,又痒又痛,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它们赶走。

  …

  坐黑屋的唯一好处是,不用遵守那些“规矩”,没人会拿你的饭食,所以当饭菜来到时,我能狼吞虎咽地将它全部吃光。身体也得到休息,开始恢复力气。

  后来我又想,虽然坐在黑暗里头很孤独,但我起码不用干任何东西,不用被那些家伙打,还是不错的。

  鼻子老早就适应了那些臭气,我反倒慢慢欣赏起这里的自由自在来。

  可仅仅坐了七天黑屋,他们就把我带出去,临走时,我还很不舍得地回头看了几次那屋子。

  …

  修女们要我脱掉那套脏衣服,然后开足水龙头,将水射到我身上,把那些剩余的污垢和虫子都清洗掉。这滋味可真难受,比起萱姐姐的那次帮我洗澡,相差太远了。真是一个天,一个地。

  他们告诉我,这次我打伤了人,惹下了祸,只能老老实实坐足三个月,才能出去,不能提早。

  我觉得好笑,我不是已经被判要坐三个月了吗?怎么可以提早?如果可以提早的话,干嘛要判我三个月?

  反正这蛋生鸡的问题我想不通,也就不管了。

  …

  回到那间房屋,我还以为又会被他们捉起来一顿痛打,可是没有发生,里面的少年都很奇怪地看着我,没人碰我,也没人和我说话。

  我感觉到他们在怕我。为什么呢?我还是几天前进来的我,没有一点变化啊!

  不管如何,我还是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好觉,感谢上天!

  …

  想不到两天后,张前也会进来这里。

  我开始时捂着脸躲开他,但看到他被几个少年围殴的时候,我忍不住叫:“你们住手!”

  那些少年听到后就不动,你望我,我望你的,后来就散开了。

  我走上去扶起张前。他捂着肚子,吃力地说:“凌大哥……见到你…

  …真好。”

  我说:“你怎么样?是不是感觉要吐?我拿个夜壶给你。”

  他在夜壶里吐了不少东西,溅出来的污垢,我仔细地帮他抹干净。

  倒了脏东西回来后,他抱着我哭,说这几个月来,天天被那些黑帮的大哥逼着去偷东西,拿回去的少一点就会被打骂,现在还坐了牢,不知往后该怎么办。

  我和他说:“你妈妈天天在家等你,你不知道吗?”

  他很吃惊,说:“怎么会?我丢光了她的脸,她一定把我给恨死了,我临走时还偷了她的钱。”

  我说:“你妈妈根本没说过这回事。她只说过她很想你回去,可是警察都不帮她。”

  张前很高兴,说早知道这样,就不用骗警察,说他是孤儿了。

  当晚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小床上,他和我小声谈了很多话,不过都不值得在这说出来。

  …

  那天之后,那房间里还是几乎天天都有打架,不过找上我和张前的就不多。因为我们一打起来,就会不要命地狠攻,而且两个人会合揍一个人,即使对方赢,他们当中某个人也必定会伤得很。因此虽然我们年纪最小,但也不是任何人都敢欺负我们。

  父亲和奶奶一到周末就会来看望我,由于旁边有那些修女在,我不敢说什么给他们听。他们问起我的伤口,我就按张前说的,是自己摔倒造成。

  漫长的三个月一点点地过去了。

  在那三个月里,我由一只只会蹬脚的羔羊,变成了一头凶狠的小狮子,学到了一样东西,就是如果你不还击的话,你就将自己变成一个任人打的沙包。

  张前有时还会故意闹事,为的是延长他的看管期,按他说,这是他头一次为别人委屈自己。我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朋友而高兴。

  到最后,我和他一起搭着肩膀走出了那虚有其名的“基督仁爱少年管教所”。

  父亲和奶奶等着我。他们见到张前,也很意外,说起这三个月的事情来,他们都瞪大了眼,难以相信这是事实。

  他们信不信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终于出来了。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去那个丑陋的地方。

  没有见到萱姐姐,我很失望。父亲说他有萱姐姐的电话号码,可以每个星期都通过电话看到她的影像,和她谈话。

  我很想家里也装个电话,那么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。可我也知道家里没钱搞这样的奢侈品。

  我们后来就真的在街边打电话给萱姐姐。大家在屏幕里互相见到面,显得很开心。我和她说了不少话。

  可惜时间过得很快,父亲加了两次硬币,到第三次时,我拉住了他的手,说:“爸爸,还是留着下次用吧!”

  父亲摸了摸我的脸,说:“好孩子!”

  于是我们就和萱姐姐说再见,大家开心地挂掉电话。

  …

  回到那宿舍大楼,我和每个人都打招呼,感觉回到家,见到这些熟人,真的很舒服。

  张前的妈妈见到儿子回来,十分高兴,谢天又谢地。

 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样子。只是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。

  …

  每次想起那家什么“基督仁爱少年管教所”,我就一肚子气,那是什么“管教所”啊,简直就是一个纳粹集中营!在里面待过的少年,要么被人天天虐待,见人就怕,要么就变成一个更残暴的家伙,学会以牙还牙。

  我承认在那三个月里,我也变了不少。如果有人敢欺负我,我是会毫不犹豫地一拳狠狠打到他脸上的。

  那时我才六岁多一点。

  …

  好啦,基本上我的幼年都说完了,接着要说我上小学的事了。各位可别嫌老人家唠叨,一说就长篇大论的,我已经是将事情尽量简化了。

  自传嘛,就是要说一个人由出生到死亡,呸呸呸,我还没死呢!由出生到现在的事情。

  或许等五十年后,那个记者帮我修改修改,这些话就不会那么闷了。

  不管怎么样,今天也说得够多的,还是等明天再说我在小学的经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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